2010年2月24日.毛毛蟲破繭.我出生




/啪思/米油




蛻變二部曲之一:沉重的翅膀


阿魚是小毛在台北的朋友,小毛難得上台北玩,跟阿魚有了聯繫。


阿魚:你來啦!因為我
9點半才下班,我們明天晚上10點去吃飯好嗎? 

小毛:喔...好啊,這次我一定不會遲到的。


隔天晚上
10點,阿魚準時地在家裡等待小毛的到來,到了1015分,小毛才姍姍來遲。

阿魚:不是說好10點見嗎?為什麼又遲到? 

小毛:我今天打了好多通電話給你,你一直沒有接所以我怕事情會有變數。

阿魚:因為我一直在工作呀,我工作到剛剛才到家,完全沒有看手機,但是話說回來, 
          不管我有沒有接電話,我們
10點的約還是要成呀,因為昨天都約好了!

小毛:其實我不太想約這麼晚去吃飯,我覺得是因為要配合你的時間所以才得這麼晚用
          餐,可是其實我不想!

阿魚:那你為什麼昨天不跟我反應,我們約的時候你是可以提意見的呀,你如果覺得太
          晚要改時間和方式在還沒定之前都可以談呀,可是你答應了我之後,那個承諾就 
          是要被兌現了,所以你的情緒你要自己去負責,不能怪到我頭上來!

小毛:(開始啜泣)嗚...嗚...

阿魚:怎麼了?

小毛:為什麼每次跟你約我都覺得壓力好大?

阿魚:因為你害怕對自己的承諾負責,而面對我你感覺有人逼著你去對自己的生命負
          責,所以你覺得不舒服對不對?

小毛:...

阿魚:我問你,你為什麼明明不想要約10點,卻還要逼自己答應我?然後無法做到時,
            就覺得別人要為你的情緒負責?為什麼不直接拒絕我,讓自己痛快點?

小毛:因為我不想讓你失望...

阿魚:你強迫自己,犧牲自己的感覺,得到的結果卻是讓我更失望,因為你的行為已經
          顯示了其實你不想來不是嗎?

小毛:我不是不想來,只是不想這麼晚去吃飯,我也想來見你,是真的。

阿魚:那你為什麼不跟我討論呢?為什麼先把自己的立場犧牲掉?你可以跟我討論呀,
          說我們可不可以先各自吃飽飯,然後
10點在我家一起輕鬆的聊天,這樣子你就
            不必覺得要配合我的時間吃飯,但是又可以一起聚聚聊聊,為什麼不跟我討論?

小毛:但我還是覺得即使約好了,有人想要改約,另一個人沒接到電話也要負責任耶!

阿魚:你又把話題拉走了!我問你一個問題:你喜歡別人隨意更改已經跟你約好的事
           嗎?你都已經跟別人約好什麼時間做什麼事了,你喜歡別人臨時跟你說計畫取消
           或改時間嗎?

小毛:我覺得每個人都可能會有臨時的狀況,應該多體諒別人的感受,所以我覺得我可
          以接受計畫被更改。

阿魚:我沒有在問你可不可以接受,我問的是:你喜歡這樣被對待嗎?我覺得跟你聊天
          常常鬼打牆,你都用你覺得聽起來比較好聽的話來回答我,可是那些話都是假
          的,你一直在騙你自己也在騙我,你常常用『每個人的想法不同』當做藉口來逃
          避一起去面對問題的機會,我覺得跟你的距離好遠,你知不知道你這種自欺欺人
          的狀態已經嚴重地影響到我跟你之間的關係?我再問一次:已經訂好的計畫,別
          人隨意更改,你喜歡嗎?不要想,直接回答!

小毛:我不喜歡...(開始掉眼淚)我現在才發現我一直在壓抑自己的感覺,我覺得我
            如果跟你說我其實不想這麼晚吃飯,會讓人覺得我好自私,為什麼這麼小的事也
            要計較,謝謝你讓我發現原來我一直在壓抑,沒想到我一直在騙自己,從來沒有
            想過自己會是像你口中所描述的那個樣貌,我覺得好可怕,我現在覺得好難受,
            我發現我根本就不認識自己!

阿魚:你是不是常常覺得要顧全大局?很在乎別人怎麼看你?

小毛:對!我其實一直很討厭煙味,我也有跟我的朋友說過,他們都知道,可是還是會
         在我面前一直抽菸,我為了要顧全大局,不要造成衝突,所以一直隱忍不發,但
         是我真的好討厭煙味,卻一直在忍耐!

阿魚:所以你覺得你不提,你們就還是好朋友?你有看到他們在你面前抽菸代表什麼意
          思嗎?他們真的在乎你嗎?

小毛:沒有,他們其實不在乎我的感受!因為他們明明知道我很難受,卻還是選擇這麼
          對我。

阿魚:所以你所謂的好朋友,所謂顧全大局,為的到底是什麼?我問你,你事事都為了
          別人的感覺而壓抑自己,這樣顧全大局你快樂嗎?

小毛:我不快樂!(放聲大哭)不知道為什麼我好想哭...我發現我一直在委屈自己,
            而且可怕的是我現在才敢對自己承認我不喜歡委屈自己,之前就算覺得不舒服,
            我也會告訴自己這樣是應該的,因為這樣才是好的,才是合乎道德的,但是我其
            實很痛苦,所以我也會想要用同樣的標準去要求別人,但是因為不敢要求別人,
            所以我就又更變本加厲的委屈自己,我好難受好難受!

阿魚:不要再責備自己了,在這個時刻,如果連自己都無法好好的去疼惜自己的傷痕累
          累的靈魂,生命中還有誰可以支持自己繼續走下去呢?狼狽也好,脆弱也好,都
          是你生命中真真實實經歷的過程,接受自己的這一切吧!

小毛:可是不知道為什麼我的心情好沉重,我現在沒有辦法覺得開心,我覺得生命好殘
          酷,我覺得好害怕相信自己,好害怕自己又被自己騙了,就像毛毛蟲雖然破了 
          繭,潮溼又沉重的翅膀卻讓我無法飛翔...




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 蛻變二部曲之二:自由的飛翔
  


第三天,阿魚跟小毛一起觀看了謝錦紀錄片。



小毛:看完了性格決定命運的圓形圖後,我有種恍然大悟的感覺,原來我的痛苦是來自
          於問題發生的當下我沒有去面對所產生的情緒累積而來的,天啊,一時的情緒沒
          有去面對竟然會直接影響到我的一生,這件事實在是太可怕了!

阿魚:你現在才知道喔!別以為只是一時的不舒服不用理它,反正睡一覺就忘了,哪裡
          忘得了,根本就都積在裡面,當下的情緒就是最關鍵的點,一定要去直接面對
          它:首先要承認自己痛苦,然後釐清痛苦的原因,最後實際地去處理它。

小毛:看到了那個圓形圖,感覺終於找到一條路可以讓我去了解自己了,之前我不是沒
          有想過這個問題,我曾經把自己關在房間裡兩個禮拜,讓自己完完全全地一個人
          去思考,可是我想破了頭也想不出個所以然,還是搞不懂自己為什麼這麼痛苦,
          現在看了這個圖終於懂了!

小毛:我回顧了自己的生命,發現其實許多決定都不是自己的決定,像我選大學科系
           時,其實是按照著爸爸的期待在選的,所以我常常翹課,但是又覺得這樣不好,
           搞得我壓力好大,原來這個選擇我在最一開始的時候就沒有搞清楚,上大學後也
           沒有去問我到底要學到什麼,只是覺得把它讀完就好,我對學習沒有熱情,缺乏
           方向,唸起書來當然就是興趣缺缺的,我現在終於懂了!
 

阿魚:所以接下來你打算怎麼面對?

小毛:我發現我還有一年的大學生活,我決定好好把握這一年,去了解我現在讀的科系
          對我的意義究竟是什麼,就算未來發現不喜歡再轉換方向也不遲,但是現在我不
          想直接放棄,我想給自己一個機會去體驗發生在我生活裡的事,以前我是閉著眼
          睛在過日子,現在眼睛睜開了,我相信我的生命會有所不同!我覺得重視自己的
          感覺好美妙,可以自己做決定好痛快!

阿魚:現在還覺得沉重嗎?

小毛:破繭後,原本潮溼又沉重的翅膀已經被陽光曬乾了,變得輕盈又閃亮,我已經準
          備好要飛翔,在寬廣的天空裡我看見生命無限的可能性!




※「蛻變二部曲」為筆者朋友的真實體驗故事。

文圖皆為自創,歡迎轉載,但請勿做商業營利行為之用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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