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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 生命是一次性不回頭的旅程,知道而不行動是沒有用的,猶豫只會在原地踏步,沉溺反而更沒力氣,哎哎叫能表達困頓幽怨的痛苦,不會改變現狀。聽聽那因恐懼不敢冒險行動者的呻吟聲。

 

蛹舞──一隻舞於蛹內的蝶

「招魂」,老師於○○年 610日送我們的一句話,但卻也不是第一次送出。響在心裡是多麼驚人的力道。始終明瞭是自己心裡對話太多,所以自己的靈魂才會迷路,甚至,根本不知道有家的存在。

「做自己的主人」,我也知道其真諦在哪,卻總處在「了」與「悟」的交界底限,跨出了右腳,卻發現左腳的對話:「我怕!」於是,在衡量的煎熬下,靈魂被迫妥協了。「知識沒進入生命,不會有力量」,我想,這是靈魂最無力的悲嘆吧!亦因為是如此地無可奈何,所以,它選擇背棄了家。

「生命時時刻刻都在選擇」,但我卻無法對自己的生命負責。「聽話」、「乖」、「懂事」…等,佔去了大半自我意識的生存空間,然我卻又不是最信服這教條的人,心底深處的反骨一直在和這社會、世界作戰,和生命碰撞處,時時可聽到聲嘶力竭怒吼,我,不是沒有自己的人。

「世界不會等我們要、準備好才發生事情」,從這深深發現,自己終其一生,生命多半浪費在「等」。原以為擁有最前衛、最開放的思想,卻在種種反省的淘選下,才發現了自己「拖泥帶水」的人生,不夠乾脆!

生命是美於活在當下,而我的資源有哪些?我的選擇是什麼?我的貢獻又在哪?為什麼個體找不到自己生存的價值呢?既然發現舊社會傳統影響下的自己是如此的可鄙,那新世界的自己又在哪裡呢?我,是否有足夠的勇氣向前走?是否夠明智地適時拒絕對話?我,好茫然。……

《古小》是騙得我最多眼淚的一堂課,也是讓我覺醒最多的新視界,我在這放棄了對眼淚的矜持,也放棄了聽話的乖寶寶形象,我找回了自己的些許尊嚴(因為還是會怕),也找回了安置自己在適當位置的意識。只是,勇氣還沒找回家。

現在,仍是很不快樂。因為越清楚事實,發現自己壓抑的力道反而越強,並不是聰明地適時放手。這樣缺陷的個體,妄想著完美的境界,是不是一種諷刺、一種懲罰?我的盔甲已經銹蝕得非常厲害了,卻找不到完全破壞的切入點,我這名懦弱的武士,該如何為自己出征呢?

我夠不夠愛自己?不然,我怎會捨得用這樣殘忍的方式質疑、否定自己存在。……

                   《中國古典小說》,LCHF

 

  生命無價,生命的功課不能討價還價,沒有應該,沒有盡量;可以恐懼,可以有挫折,但就是決然且篤定。「衣帶漸寬終不悔,為伊消得人憔悴。」《柳永.鳳棲梧》這才是在乎自己,才是真的要,才是生命的承諾。

 

  在電腦前啪啦啪啦的打起「心語」,想到開學時以為這玩意是要寫給老師的,現在真的要動手寫時,我知道我是寫給自己的。

  果然如同老師說的,「小說」是我們的形式素材,但是我們要雕塑的是自己,看著一個個的人物被解析,感覺自己好像也狠狠的轉身面對自己,用一種決然的態度認真的檢視「性格上的缺陷」;一直知道自己的殘破,卻也由著自己爛腸破肚滿街晃,似乎丟臉的都不是自己,於是我開始學會為自己檢視傷口,並探究痛的來源。

  面對自己的遽變,最適應不良的人叫做「 林怡 君」,來不及收拾好我的敏感,來不及縫好我傷口,就要強逼自己去消毒積習已久的傷口;於是在這些日子,我是又堅強但是又脆弱的感覺自己的一切。

  很多學習都是進行式的扮演中,畢竟我有五千年的積習,但是我體驗新文化也才半年,習慣在黑暗的人,連睜開眼睛都懶,但是我已經把自己從黑暗中拖出,正在切斷纏繞不已的藤蔓,我覺得這是我幸福的開始。

                    《中國古典小說》, 林怡 君

 

  首要之務,要突破的是為了群體生存對應出來的傳統文化價值體系的制約,才能浮出水面,才能見到另一片天。

  文化價值這個東西有如空氣,看不到,卻緊緊圍繞在每個人身上,不離俯仰之間,感覺得到,卻找不到對象。其中最核心的是建立在血緣宗法體制下的第一條不平等條約──長幼尊卑倫理,這個先由聖賢確證,後由政治力首肯加持的神聖內容,展現在生活中就是人與人之間的上下權力關係-權威。中國文化把倫理權力化了,這就取消了平等,把人視為權力行使的對象,造成極大的壓力,扭曲了人性。

  小小的生命個體,如何能覺察那麼久遠又無形的龐然大物?即使能覺察又如何能抵擋這種完全不成比例的力量?阮籍《詠懷詩》說:「凝霜破野草,歲暮亦云已。」生命如小草,人群幾千年的規則壓力舖天蓋地壓下來,個人會怎樣?除了認同、麻木、順勢求生,不然非死即傷。這是發現生命的價值,追求生命的意義,必然面對的情境。

  值得慶幸的是,拜文明發展之賜,我們基本上解決了生存的問題,可以有餘力、有機會讓生命的主宰權回到自己的手上了。下面就看看在靈魂回家的路努力解構權威(這裏指權威第一境──壓迫,實指威權)的體驗。

 

  在這課上,由於老師的包容與協助共學的精神,讓我得以解構我對「權威」的感受。

  說到這裡,我得說明一下,我對「權威」害怕的形構過程。

  小學,因為我肢體不便,所以朝會都留在教室幫忙同學看書包。那日,廣播宣佈所有在教室裡頭的人都要站在走廊上,我則想,為什麼?我是天天都待在教室裡,所以應該跟那些偷懶在教室裡的人不同。於是,我選擇留在教室。結果,訓導主任巡查發現我在教室裡,就把我叫出來站在走廊上。不久,我的導師回來就給我一個巴掌。我咬緊牙關瞪著她。至於,有沒有掉眼淚,及後來怎麼回教室這些細節都已忘記。

  之後,我就逐漸發展一套對「權威」的策略,如,國中時,我每次考試分數都剛剛好可以 符合 老師標準而免於被打,但是也絕無那種考到前三名的情形出現。當時只覺得自己功課不好,能力不夠,在分數上無法前進。後來做了精神分析治療後,才發現,我原來是有這個本事,就是考得剛剛好。

  這套「權威」策略就是,儘量在「權威」面前採低姿態(我的障礙剛好發揮了低恣態功能),不發揮聰明才智(讓你不會看到我的存在),採消極配合(免得莫名成為犧牲者-被打嘴巴)

  日後,我還將這套行動策略,運用在我的工作上,例如,我在伊甸工作,在裡頭,我努力扮演一個小螺絲釘。但有幾次,伊甸當時負責人 劉俠 女士會特別找我談話或開會什麼的,這時,我面對「權威」的策略就會出現。以致於我在伊甸高層主管的眼中,就不會留下什麼深刻的印象。不過,我的直接主管很知道我的能力,也很會用我。因此,我始終無法進入高層決策中心裡頭。

  這學期,由於老師願意聽我說,願意跟我細細思辯,願意接納建議,快速調整原有想法的動作,都是讓我能解構掉原先對「權威」的感受,而重新改變我對「權威」的行動策略。這種效果等同於行動研究裡的心理治療。

                 《中國文學與文化心理》,李素楨

 

  這還是結論式的陳述,下面的例子就很具體了,可以感受到情感面的波動。

 

想看此系列前情提要請至 關於《做自己是最深刻的反叛》遺失的二十多萬字

 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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