【意識到我的個體是獨立存在的】

昨天一大早醒來,感覺到滿滿的憤怒、難過和不知所措。躺在床上消化情緒的同時,我感覺到自己像一團死灰,不知道醒來奮鬥生活的意義在哪裡。

志軒正巧打電話來道早,我趁機一股腦兒的對他一吐為快。在聽完我鬼打牆的呻吟之後,他一反常態地對我狠狠揮了一棒:「妳阿嬤的年紀已經這麼大了,妳本來就不應該放這麼多情感寄託在她身上。」

這句話打得我痛不欲生,我邊哭邊氣憤地對著志軒怒吼:你為什麼現在要對我說這個!!志軒很平靜地回我:「我只是老實說出我的觀點,而且這句話不是現在不能說,對妳來說一直是永遠都不能說。」

哭了很久,強迫自己要把握時間梳洗出門,打算一整天就混在阿嬤身邊。家人請了一位資深的看護,全天照顧外婆。陪著看護幫外婆定時翻身、拍背、伸展、按摩等,半天很快的過去了。

看護是一個經驗老到又可愛的歐巴桑,聽她一邊動作,一邊跟不清醒的外婆開玩笑,我看見了一個始終不願接受的事實:外婆確實已經中風沒有意識了。這個看見讓我意識到我的個體是獨立存在的,如同外婆的個體也是獨立存在的。於是我決定趁著還有陽光的當下回家,這麼一來還能享受一下騎腳踏車的快樂。

回家的路上,腦中一直迴響著志軒的話,同時也想起○○上週實戰分享所寫的「關於存在」。自從外婆中風之後,我就一直否定她現在存在的狀態。但是看到了看護照顧外婆的過程讓明白:中風也是外婆存在的一種方式。中風的外婆也很忙碌,雖然不能動彈,但也得讓別人幫著她努力活下去:忙著翻身以免長褥瘡、忙著活動四肢以免肌肉萎縮。

這也讓我體悟到:我自己也有我存在的方式。捨棄我的生命力去認同她,不是我該努力存在的方向。

 

【放下與悲憫】

奶奶一直活在被害妄想症裏頭將近50多年,而她的假想敵多半是她認定的外來者,例如以目前我家的家庭成員來說,那就是唯一和她沒有血緣關係的媳婦,也就是我媽媽。自從她搬來和我們住之後,對媽媽的大控訴每年都在固定上演,小至媽媽偷了她一包衛生紙,大至偷拿她一筆錢。

奶奶的被害妄想症,一直是我仇恨她的最佳原罪。我一直認定,奶奶帶著這樣的病症搬進家裡,就是破壞家庭和諧的元凶。

一直到今年初做完家族排列,我因為看見奶奶的狀態,開始能夠練習放下對她的仇恨,進而意識到,破壞和諧的責任,其實每個家庭成員身上都有。

星期天,高中同學來家裡找我一整天。星期二,奶奶敲我房門,說同學拿了她的傘,叫同學要送回來。我跟奶奶說,同學自己有帶傘,沒有拿家裡的傘。

房門關上,念頭於是開始跑出來,以後還能不能帶朋友回家?要不要打電話跟爸媽說這件事?念頭跑的同時,我突然意識到一件事,我有焦慮、感到麻煩這兩種情緒,但過去習慣的憤怒、仇恨並沒有出現。這個意識,讓我看見自己不自覺的又再一次通過考驗,練習了放下仇恨。

待念頭和情緒平靜後,我出門走在路上,想到奶奶現在連我的朋友也都得防備時,為她感到難過的情緒湧現,眼淚開始嘩啦嘩啦地掉,想到她活那麼老,還得帶著這樣的心情過日子,感到一股深深的悲憫。

 

【練習活在當下】

上週三才寫完實戰說練習把家族管家婆重擔放下,短短不到一天,馬上破功。

我人才坐上飛機,外婆就靠著阿姨講來的關係,隔天要安排轉院。代我處理的表嫂,不堪家族裡伯伯嫂嫂對於臨時轉院的質問,在我一到深圳,就馬上打電話來哭訴,問我怎麼辦?

當下對於卸下家族管家婆的愧疚感馬上襲來,於是我大氣回她一句:我來處理!結果一整個晚上,我都待在電腦前遠端調停處理轉院事宜,志軒從六點半下班被我晾在一旁,最後等我九點半安排好所有轉院的細節,才一起去吃晚飯。

原本當晚有滿滿計畫的志軒,對於我一到深圳卻都在處理跨海家務事的舉止,只冷冷的說了一句:我看不出這整件事為何非要一個遠在深圳的你處理不可。

聽到這句話,當下雖然有種覺悟的難過,但心裡仍掛念著外婆隔天的轉院,結果整晚緊張到無法深睡。

隔天早上,志軒問我想去哪裡玩,我只回了他一句:等中午確認外婆轉好院再說。但是到了中午,又因為臨時發生了變動,於是跨海的電話又響起。

志軒聽到電話來,只說了一句:如果我是你,我就一整天都不接電話也不回訊息。於是我當下心一狠,把手機關機,決定跟志軒出門吃飯。再來的半天,從每半小時想開機檢查一次,漸漸練習到每一小時、每兩小時,到了晚上,才成功忘記手機的存在。

睡前開機一看,確實最後外婆順利轉院,那些雞毛蒜皮的事,也都被處理好了。於是再來的三天,終於練習到,每天就算開機看到未接來電、詢問的訊息,也變得懶得理它,只專心在深圳放鬆、運動、玩樂。

這個過程,意識到「學而時習之」,真的是「時時刻刻」都要練習呀!

 

 「文學與生命覺醒讀書會—課程落實生活實戰分享」 by 盈蓁篇(1-3)  by  april

地藏王   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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