《面對》

中午時,我和母親為了我下午要如何去桃園長庚起了爭執。因為桃園家附近沒有直達桃園長庚的客運,所以要花將近兩個小時搭車到林口長庚,再轉搭回桃園長庚。我問母親說她有沒有空開車載我去;若沒有的話,我可能要騎車或搭計程車。母親聽到我可能要搭計程車,便憤怒的說她對我將來會存不到錢感到痛心。

我覺得自己的獨立性遭受質疑,表達自己的不舒服,也試著和母親釐清她的結論是怎麼來的。母親先是抗拒,說她難道都不能說話嗎?一旁的弟弟便暗示我不要再回嘴。看到弟弟的反應,我看見輪迴:父母表達自己對孩子的憂慮,孩子為了避免爭執而選擇沉默。於是孩子對父母有了更多的隱瞞和保留,父母也越無法理解孩子。

我和母親的距離就是這樣拉開了,從國高中開始我無法敞開自己面對母親。我真的受夠這樣的折磨。於是我不顧弟弟的暗示,跟母親明白的說我想討論這件事,想知道是什麼契機讓她為我感到擔憂。於是母親便道出,她是根據觀察我之前某次的金錢處理得到的結論。討論到最後,原來是當時我沒有說清楚事情的來龍去脈,導致她誤會了。

我和母親,好像又靠近了一點。

《慣性》.

星期一在辦公室接受內部訓練,主任發了一篇文章,關於一名求職者應徵高階主管的故事,讓大家回家閱讀,說隔天會檢視大家的閱讀成果。於是晚上我花了半小時重複閱讀文章。隔天受訓一開始,主任便問大家是否有讀,大部分的同事都回答看了兩遍以上。主任問了幾個問題,所有人都能以關鍵字回答出文章裡提供的資訊;但是,當主任問些關於文章裡主人翁的背景資料分析,我們一個字也答不上來…。

我看見台灣教育考試制度下,我被訓練到對記憶類型的題目(如是非題、選擇題)很拿手。但是當遇到推論題型時,即使讀了很多遍、筆記條列了資訊,卻無法將之轉化,以自己的語言有條理的推導分析。

《看見》

前幾天的中午休息時間,同事們討論要一起去哪裡吃飯,因為不熟悉當天的工作地點,對於同事的提議,我說「看你們,我都可以」。這句話一說出口,腦袋中馬上浮現自己在婆家的場景:面對爸爸媽媽出遊的提議,我也是笑著說「沒關係,我都可以」;辦公室排班表的時候,不管早晚班,我也「都可以」(當然禮拜五除外);小時候媽媽問假日想去哪裡,我常說「看你們」;高中期末拿到成績單,而導師最常對我的評語是「樂觀隨和」。

原來我就是這樣,在生命中的每個細節中,默默將自己交了出去。累積到最後,都認不得自己是誰了。為了不想讓自己造成別人的煩惱,為了不想讓別人討厭我,原來這些「都可以」,是為了獲取他人的認同感。原來我的自我價值感,已經如此的低落。雖然曾經看見過,這次看見自己依然躲在慣性裡,還是非常震驚。如何護持這個「看見」,是我開始著手的功課。

謝錦「文學與生命覺醒讀書會課程落實生活實戰分享」2016  書渝 7-3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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