【附身】

天氣溫轉涼了,來店裡的客人和叫貨的電話比平日多了些,忙著忙著先生突然用命令式的口氣跟我說話,我聽了極不舒服,但礙於客人在,沒當場問他怎麼突然用這口氣說話,我且先回應「好、好、知道了」。聽到我簡單且確實收到他說的指令,他也就無法再繼續發揮下去,只能打住。

到要買晚餐時,他又用似命令還帶酸的口氣問我:「要買甚麼?」,聽這口氣我心想有警報喔,沒回說「隨便」或「還沒想到」,而是直接肯定的對他說:「買三元魯肉飯」。這下他開砲了:「你沒看到下雨嗎? 我走路到三元再回來至少要半小時。」心裡有底的我不慌不忙的說:「喔!我以為你要騎摩托車去倒垃圾,所以提議買三元魯肉飯,既然是走路去那你就隨意買吧。」這時他走出去看看,進來說現在沒雨他騎車去,臉上還露出我不知怎麼形容的表情,這表情很少在他臉上出現,但曾經看過。

整個營業時間,真不知他是哪個筋不對勁,是客人多了得意, 還是忙到脾氣上來了?我想到公公的身影,是公公的模式附身啦。 在店裡曾看過我公婆的對話模式,公公偶而會用似乎是得意的命令口氣跟婆婆說話,也會用帶酸的口氣責備婆婆,原來是模仿他爸爸來的。只是一個下午兩種模式輪流上身,還有那表情就是常出現在公公臉上,似笑又沒笑的表情。

原本想在空檔時質問他是怎樣了,對我講話的口氣那麼差,後來想到是「對父親的忠誠」上身,我也就轉化掉自己的火氣,未來有機會抓住當下再對他說。我看見在認識自己的道路上,總是進一步退兩步的氣餒,但這次我沒挑起「戰事」,自己也很驚訝,情緒小我沒被勾起,我挺欣慰的,算是有長進吧。

謝錦「未來有機會抓住當下再對他說」,會挑起戰端嗎?還是有其他處理方式?

 

【恐懼】

上週五帶著緊張與恐懼的心情完成多元論壇的課題,星期六情緒仍浸在其中,星期天就來個超級恐懼的事─婆婆生氣了;且是我們在幫公公說說笑笑的拍打中突然生氣,現場氣氛馬上凝結,拍打尚未告個段落也停不了。此時就看著婆婆走來走去弄出很多聲響,然後她乾脆拿著手機坐在旁邊看視頻聲音開超大聲;幫公公拍完後我轉過頭看婆婆,她眼頭泛著淚水,我對她說:「妳還在生氣嗎?」把公公嚇壞了,一直催促著我們出門去,就只好出家門到處晃去。

在外頭晃的過程中,我一直感覺脖子旁後不舒服,漸漸地越來越酸硬,再來就像落枕一樣痛且無法轉頭,腦袋裡浮現的是上周五課堂上真如的圓圈,我理智知道那是她的情緒,但身體早已進入到備戰狀態,即使已離開現場,但恐懼的情緒仍在身體裡。

晚上了,得回去面對。回到家氣氛依舊,先生去逗婆婆,當然免不了一陣挨罵,但至少開口了,我發現公婆似乎沒有用餐,先生就泡杯安怡給公公填肚子。公公喝完說媽媽也沒吃飯,先生再泡一杯給婆婆,輕聲細語的詢問早上是甚麼地方讓她不高興了,原來是我這個媳婦說她像她媽媽,讓她不高興。

是的,我們對阿嬤是很恐懼,要保持距離的。以前她掌控著一切,稍有不如意就說要披頭散髮拿著香坐在店門口哭給鄰居看,公婆相信她說到就會做到,所以被阿嬤控制著;今天我竟然也被婆婆這樣給嚇住了,還產生了罪惡感。我理智上知道情緒是甚麼,知道她個人情緒行為是她的事,但我的身體卻恐懼了起來,從上週就隱隱覺得婆媳關係在變化,終於爆發出來了。

星期天晚上幫先生拍打,他的肩膀出痧可觀,再拍他腳背太沖出的痧更黑,他自己的娘,他也是戰戰兢兢。連著兩天請先生幫我拍肩膀時,委屈的眼淚如大豆般的落下,心中的恐懼害怕,隨著眼淚一起出來。

這次身體的經歷,讓我清楚地感受到脖子的僵硬是怎麼進行的,我的肩膀怎麼老是聳著放不下來,原來是身體扛著這些恐懼和罪惡感而不自知,腦袋知道要課題分離不要被影響,但身體仍然害怕著。

謝錦妳還在框架裡謹小慎微的做小媳婦,是吧?妳的「功課」要不要升級呢?

 

謝錦「文學與生命覺醒讀書會—課程落實生活實戰分享」by 2007 麗灣(下)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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